表妹翻出珍藏了二十几年的父亲的几枚证章，她说还有几枚已经丢失。其中一枚“抗大”的校徽鲜红夺目，黄色的楷体字清晰，五角星上一匹黑色骏马驮着冲锋的战士。复员证履历上赫然记载着他的战斗历程：

　　1944年10月加入新四军，历任新四军警卫员、侦察员，新四军21支队排长，164团二营四连副连长，独立六团二营四连连长。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荣获一等功三次，二等功一次。解放后被评为陕南军区战斗英雄，荣获多枚光荣奖章。1955年从西北军区干训团八中队转业回地方工作。

　　这些珍藏虽然有细微的缺损和锈迹，带着战争年代的尘埃，却在我眼前熠熠生辉。我看见的一刹那，双眼突然放出清澈的亮光，仿佛又看到了我的大姑父——陕南战斗英雄林安祥。

　　他中等身材，精干结实，深邃的眼睛有点特别，瞳仁是青蓝色的，目光犀利得让人不敢对视，常常让我想到影视里特种兵的形象。我小的时候，姑父来我家时和奶奶父母拉家常，常聊的话题都是在哪里打仗，送中央领导出商洛等。也常听人们叫他“老革命”，我上高中时，姑父常被请到我们学校讲革命传统故事……

一

　　大姑父小名林谋，1925年出生于山西的一个贫苦家庭。1936年为了躲避战乱随祖父、父母逃荒来到了流岭槽(今商州区上官房与两岔口交界处)。1943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他所居住的地方，遇到了商洛革命地下组织，从此参加了革命队伍。

　　经过一年的历练，大姑父林谋加入了新四军第七团警卫班。因他灵活好动，喜欢比试武功，领导就给他改了名字安详，寓意是在侦察和埋伏时要静心屏气，与人交往安静祥和。后来他就随大部队开往山西的抗日前线……

　　1945年夏日，天空的乌云慢慢散去，地上的日本鬼子节节败退，他们还疯狂地作最后地挣扎。在太行山一带，小规模作战依然频繁。有一次战斗非常激烈，持续到黄昏，最后子弹打光了，战士们如猛虎冲向山坡下的小鬼子，用刺刀英勇拼杀，鬼子接连倒下。林谋凭着学到的兵法计谋，单独杀了很多鬼子，刚刚缓过气，旁边两个鬼子凶猛地向他扑来，他飞快地绕到鬼子后面，用三楞刀从后背刺穿一个鬼子的心脏，迅速地拔出刀刺向另一个鬼子的胸膛，献血溅到他的脸上，他抹了一下，瘫坐地上。

　　突然，前面三个粗壮的鬼子端着刺刀向他冲来，他想先避开鬼子，然后从背后猛然攻击。他迅疾滚到一边，爬起来撒腿就跑，后面的鬼子紧追不舍，“死啦死啦”地叫喊，他拼命地跑到了青葱的玉米地里，脚下一滑，掉进了一个很深的坑里。鬼子不知他的去向，叽里呱啦地向远方追去。他看见地上有很多断砖和瓦砾，原来是一个废弃的窑洞。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黑暗，风吹着玉米叶簌簌作响。他从窑洞的洞口出来，仰望满天闪烁的繁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黑从田间走到一条小路上，向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从村庄老乡那里打听到部队的去向。

　　那天正是太行山区废弃的窑洞救了他的命。

二

　　1945年日本投降后，国民党对共产党军队和抗日游击队开始了大规模屠杀，“皖南事变”后，盘踞陕西的胡宗南部队，企图围剿红色根据地和共产党的军队。为了保护胜利成果和人民利益，中央决定扩大鄂豫陕革命根据地。巩德芳接受中共陕西省委命令，返回商洛，创建隐蔽的革命根据地。

　　这时大姑父林安祥从延安短训班回来，被安排到巩德芳领导的陕南游击队里当侦察员。他和侦察员战友驻扎在山阳、商县、丹凤交叉地带，盯着胡宗南军队和国民党地方保安团，并把家里人安置在这里的流岭槽。他们长期活跃在流岭槽、棣花、茶房、蔡川、庾家河一带。他的祖父去世后就埋葬在流岭槽。后来随父母迁到北宽坪五峰山坡上居住……

　　国民党丹凤恶霸谢效廉、反共头目冯麟生等人横行乡里，他们被巩徳芳司令处决后，后代和余党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有一次，他们纠集山阳的国民党部队和保安团企图报仇。林安详很快侦察到消息。于是巩徳芳把狙击的任务交给他来指挥。

　　保安团从山阳到丹凤棣花作战，要经过流岭槽沟。

　　流岭槽高山巍峨，怪石林立，树木茂密，遮天蔽日。向南望，漫川关敌人的碉堡隐隐约约，向西看，丹水在阳光中明灭闪现。山谷中一条小路逶迤而去，林安详反复察看地形，这里山大沟深，易守难攻，适合伏击。他想到在延安抗大学的毛主席的军事思想和孙子兵法，他想用“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阵法提前布防，准备累积巨大的山石、干树木截段，再加现有的军火弹药，他想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敌人是狡猾的，他们肯走流岭官道吗?林安祥陷入了深思……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巩司令，巩司令满心欢喜，并补充了一些细节，同时派六十多名骨干，并叮嘱行动既要谨慎，又要随机调整战术，林安详心领神会。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他和战士们就在山路两边的山腰，大约半里路的林中埋伏。再派有经验的三个老兵去引诱敌人走流岭官道。于是这三人扮作商贩到靠山阳的入口处，看见保安团懒散而来，就向丹凤方向的路上边跑边丢失东西，佯装害怕官军，敌人边追边捡拾，三个商人悄悄躲进深山密林。一个小时后，战士们居高临下，看见敌人全部进入沟里，走在小道上。这时林安祥一声令下，两边山上同时开火，提前累积的大石头从山上滚下去，手榴弹、炸药包不停的扔到敌军的身上，霎时爆炸声震撼山谷，敌人的正规军、保安团全部被歼灭。而六十多名战士毫发无损。

　　在清理战场时，林安祥莫名其妙地流泪了，这些人叠人的尸体，触动了英雄柔软的心灵。他想，这国民党心真黑啊!把这么小的娃娃强行征兵来打仗……

　　后来丹凤成立陕南游击队指挥部，巩德芳任指挥，薛兴军任副指挥。武装力量壮大起来，多次组织反围剿取得胜利。林安祥带领的侦察员做到了信息准确，情报快捷。领导经常夸他们是部队作战的千里眼、顺风耳。这时姑父林安祥从侦察员提升为排长。

三

　　陈少敏是党的早期的革命家，八路军著名的双枪女将军、大脚司令，由于长期带兵打仗身上多处负伤，跟随李先念突围后进入商洛，长途疾行，旧病复发。组织安排林安详护送陈少敏去延安养伤。护送途中，前有围堵，后有追兵。

　　太阳透过茂密的树叶，将班驳的光点洒向山林。在丹凤留仙坪一带的林中赶路，他凭长期侦察形成的警觉，习惯地用目光在密林、空中扫视、搜寻……果然大树叉上一个哨兵拿着枪!他枪一响，哨兵从大树上倒栽下来。这枪声却惊动了埋伏在深沟的追兵，而此时女将军旧伤发作，实在跑不动了。林安详急中生智，搀扶着女将军到山梁背后灌木丛里藏起来，加一些树枝掩护。然后他顺山匍匐滚爬到东面山沟，飞快地跑到岔道口，对着树林打了几抢，敌人听到枪声后跑了过来。他是侦察员，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于是他顺山道绕了几圈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扶着女司令走向西边。

　　山路崎岖，行走艰难，一不留神，陈司令脚下滑倒，滚落到山路下面的芦苇地，还好土地松软，陈将军安然无事。林安详赶紧去拉陈将军，随身往下一跳，落地被一个苇茬戳穿了草鞋，刺破了脚心，鲜血直流。他扯下一綹裹腿布扎紧伤口继续赶路。翻过几道道山梁，到达一个交通点歇息，却得到密报，驻扎在夜村的国民党派兵堵在东沟口，无奈他们改道走北宽坪葫芦七。

　　翻过大天岭子山顶，呈葫芦型的山沟，一条羊肠小路弯弯曲曲，沿溪而下拉到沟口。他们行走在山石横卧的高处，远远看见一队伪军向山里走来。于是他们隐蔽在山路边的大石后里，伪军刚刚走近，他俩双枪“啪啪啪”就撂倒了十几个保安团兵，剩下的阵脚大乱，林安详“嗖”地扑倒那个扛机枪的，一刀刺死他，夺了机枪，“哒哒哒”几梭子子弹射出，保安团兵全部丧命!

　　一个是叱咤战场几十年的双枪女司令，一个是优秀的双枪排长，四十几个保安团兵哪里是两位英雄的对手?

　　消灭了敌人，他们连夜走到我军早期红色基地会浴聂沟，把陈司令安排在一个农户家里养伤，根据地人民对子弟兵精心照顾，不久伤口痊愈，和上级取得联系，打算翻过聂沟从王山底到商洛县城，但侦察到王山底的路口被国民党重兵把守!他们只能向北转移，从碾子凹转道商县麻街休养，一个月后离开麻街经洛南到下一个交通站。

　　为了过洛南的关卡，林安详和陈司令就扮成姐弟，让地下交通员从老乡家找了一个婴儿，将手枪分别藏在孩子衣服和尿布里，他抱着婴儿。当他们走到卡口，伪军盘问：“干什么的?”他说：“接我姐回娘家”，敌人没有怀疑，放开栏杆，他俩顺利过关……

四

　　1946年，李先念领导的六万多中原军，被国民党三十余万的兵力包围。中央批准分路突围。中原军摆脱了围剿，转战豫西、陕南、鄂西北，牵制敌人，保卫了延安和陕甘宁边区，配合了各解放区战场，支援了内线作战的兄弟部队，又坚持和发展了敌后游击战争，为我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作出了重大贡献，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

　　中原突围后，王震率领西路部队从鄂西借道安康转入商洛。李先念、陈少敏、郑位三等率领北路主力部队从鄂北率部向西。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悄悄地渡过丹江，进入商南，一路与敌人多次激烈战斗。8月初，李先念率部在丹凤留仙坪与巩徳芳率领的陕南游击队会师，开始创建豫鄂陕革命根据。同时配合巩徳芳部在商南丹凤一带作战。由于长期征战积劳成疾，李先念胃病加重。8月11日由刘庚和巩德芳徳芳安排并护送他到后方治病。把护送途中的侦察工作交给了林安祥。

　　夜静悄悄的，蓊郁的山林万籁俱寂。忽然一声夜莺的脆鸣打破了山谷的空幽，只听得山风猎猎，松涛阵阵……山道上，一队人在夜色中匆匆行走，简易的竹椅轿子上坐着一个人，他戴着一顶礼帽，穿着长衫，他就是李先念司令;一个精干的小伙子始终走在前面，那是排长林安祥。他们装扮成生意人，趁着夜晚，翻山越岭，从丹凤留仙坪赶往商县北宽坪的王家大院。

　　王家大院是我的伯父王汉儒家的四合院，门前绿水长流，翠竹环绕;屋后青山密林，鸟鸣悠悠。卧房的后门直通后山，若有紧急情况可迅速转移。伯父王汉儒是个读书人，人如其名，颇有儒雅风范，暗里替共产党办事。二叔父王汉哲在洛南读书时秘密加入了地下党，解放后一直任中共洛南县县长直到退休。李先念到伯父家养伤是巩德芳派人提前安排好的。夜半时分，这队“生意人”悄悄进了王家大院。

　　在伯父家，李先念司令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经过土郎中的调理，他的身体好转后离开，去宽坪街大地主姚吉乔家，做姚吉乔的转化工作。惜别之时，李先念送给伯父王汉儒一只竹菜盒作为纪念。

　　为了首长的安全，姚吉乔把李先念转移到累花寨上。累花寨四面是悬崖峭壁，山顶上却是一片平旷的土地，建有屋舍库房，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被亲兵守着。李先念在这里指挥战斗，按计划开展地方工作。身体恢复后又转移到北宽坪五峰山下唐渠南坡李仓升的家里。在这里召开军事会议并成立了商洛县委、县人民政府。因为胡宗南的兵力雄厚，斗争形势依然严峻，李先念和巩德芳领导的武装力量东西配合，迂回作战，不断消耗和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

　　这期间姑父林安祥功不可没，他承担着一路的护送和侦察工作。李先念西行途中要经过很多白区，姑父带领侦察兵始终先行，他身手敏捷，一人能顶仨好汉，一路与敌军周旋，为李先念多次安全转移扫除障碍，顺利到达了延安……

　　1947年6月接上级指示，姑父林安祥又带领一行人过黄河到延安，护送首长郑位三去山西晋城开重要会议，沿途冲破了国民党的多重封锁，将郑位三安全送达山西。由于姑父林安祥多次护送中央领导，出色完成任务，被提升为连长!

五

　　西峡口位于伏牛山西南，四面环山，是豫陕通道之咽喉，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西峡城防御固若金汤，敌人把周围民房拆除，并在通向城内的所有道路、田埂、高地布满了地雷，城墙修有碉堡，城外挖了水壕，加了铁丝网，驻城的兵力很强。

　　1948年4月，西北联军第三十八军第十七师与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第十三旅接到围歼西峡城的任务。部队从军马河出发，连夜抵西峡口郊外。

　　晨曦初露，东方微白。十七师与十三旅的全体官兵已经对西峡口形成合围。但面对敌人森严的城防，硬打必招重大伤亡。会议决定挖地下战壕接近敌人。城内守敌多次用炮火和机枪向我军猛烈扫射，战士们避开敌人火力，不停止挖壕。师首长分别到周围勘察地形，以确定攻城位置。师政委秋宏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警卫人员和连长林安详跟在后面。到城东北角高地——莲花寺岗下家窝南侧时，秋宏突然脚下一绊，“轰隆”一声，不幸触雷。

　　就这一刹那，三十二岁的秋宏，年轻的战友，尊敬的领导，在林安详的眼前真真切切地牺牲。这一刻，他满腔悲愤，热血直往上涌，恨不得冲进西峡口城，把敌人撕得粉碎。他又想：在战场上，每一天都会有战友牺牲，但这种牺牲值得，能换来全国解放和穷人的好日子。于是他强压住心中的悲痛，回到连队，秋宏那关中口音还在耳边回响。“……各部队要坚决执行命令，勇敢完成任务，执行城市政策，不准私入民宅商店，不准破坏公共建筑，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早晨他还激情昂扬地作动员报告，吃饭时还和战友们说说笑笑，而今这么一个好政委，我军最年轻的首长出师未捷却牺牲了!他紧握拳头鼓励战友说：“兄弟们，秋宏是咱们的好政委，攻城命令下来，一定要敢拼敢杀，为秋宏报仇!进城把敌人炸个粉碎!”战士们个个摩拳擦掌，把随身刀檫弑得锃亮，这是连长带他们夜半巡逻经常用到的武器。

　　围城第三天，第一纵队从西面加大火力攻城，吸引敌人的主力;第二纵队从南面坑道迅速穿插到城下;第三纵队是林安详的四连战友，从北面的坑道快速跃进，战士们奋不顾身，个个机灵，悄然攀上城墙，或搂着敌人一刀封喉;或用三棱刀从背心刺杀!结果了守城的敌兵，炸毁城门。解放军进入城内迅速占领城池，俘敌千余名，西峡城终于解放。这次战斗，姑父林安详荣立个人一等功……

　　1948年6月至7月，中原野战军主力配合华东野战军主力发动了豫东战役。这次战役的胜利为淮海战役、平津战役的决战创造了有利条件。豫东战役中，林安详带领的四连全体指战员主要任务是打击敌机，他们经常在阵地上扛起机枪对着天空向敌机扫射，他自己就击落了两架敌机。战役结束后，大姑父林安详和他的连队被调回商洛，相继参加了解放商县的高桥战斗、夜村战斗、上寺坡战斗;参加了解放洛南的战斗……

六

　　阳光灿烂，红旗飘扬，解放区的人民喜气洋洋，夹道欢迎，英雄林安祥骑着一匹栗红色战马，披红戴花威风凛凛地走进北宽坪，哒哒的蹄声引来人们羡慕的目光，我常听父母讲那时的情景。

　　那匹大红马是政府的嘉奖。后来他娶了我的大姑。听母亲说我的三个姑年轻时都是美女，尤其大姑最美。我看见过年轻的大姑和姑父的照片，那时没有PK技术，都是实实在在的自然美，姑父一脸英气，穿着军装 ，胸前戴着军功章坐在那里，大姑站在前面，长长的辫子搭在胸前，宝钗式的圆脸。自古英雄美人成为当时的一段美谈……

　　因病从部队转业后的大姑父，在北宽坪镇政府工作，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他原来的老首长老部下，有的当了地方父母官，有的当了军区的司令，但他从不去求他们给自己谋私利，五个儿女或考学或自谋职业，不给政府添麻烦。生活中他朴实低调，不善言谈，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战争年代的功绩，领导让他给大家讲过去的战斗经历，他说有啥好讲的?我能活到现在，要感谢毛主席感谢党。要不是上级指挥的好，我早都都没命了!想起牺牲的战友，我哭都没眼泪!还有啥资格显摆自己呢?但每逢学校组织的革命传统教育活动。他会爽快地答应给学生讲英雄的战斗故事，教育下一代爱党爱祖国……

　　岁月的刀刃削去了年轻的锐气，不变的是善良而高洁的心灵以及对党的忠诚!那个在战场上跨马双枪，雷厉风行，带领战友英勇杀敌的英雄已经变成了慈祥的老人，虽然沧桑爬满了容颜，但同那些偻佝的同龄人相比，他的身板依然挺直，目光依然犀利。

　　我在小镇教书，常去大姑家，每次看见姑父坐在土屋门口的竹椅上，叼着他挚爱的烟袋，在大姑的唠叨声中，默然地吞云吐雾。看见我来了，笑着问候几句，在石头上敲打烟锅里的灰烬，然后依旧“吧嗒吧嗒”地抽着……年轻时的他常年征战，饱受硝烟的侵害，肺部受损严重，炮火的轰鸣，使听力下降。老了积累的病根冒出来了，身体每况愈下，二零零年在家乡北宽坪离世!

　　大姑父林安祥，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战斗，立下了多少赫赫战功，而我文字中这些有限的记载，只是他革命生涯中的几个片段。那些鲜为人知的经历已随他而去，和千千万万的英烈一样埋葬在祖国的大地上。

　　英雄已经远去，终结了他关于战争、关于牺牲、关于生命的所有记忆。那些炮火连天中的的搏斗，征途上的艰险，以及胜利的喜悦，如今已化作了人们口口相传的一曲颂歌。时代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

　　我久久抚摸着眼前这些闪烁着历史光芒的证章，心海泛起层层涟漪……

作者简介

　　王群，女，笔名若水如诗，毕业于杭州师范大学中文系。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校园文学委员会理事，祖籍陕西商州，现居杭州。散文、小说散见于《岁月》《青春美文》《读者》《意林》《国家湿地》《中国散文家》《华夏散文》《文学校园》《浙江作家》《浙江工人报》《生态文化》等。有散文被选入高中毕业语文试题，收入高中语文题库。曾获得杭州市作协优秀作家奖。在国内征文中散文四十多次获奖。散文获得国务院新闻办作品评选最美文笔奖、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大赛教师组金奖、中国散文学会“当代最佳散文创作奖”、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全国第二届郦道元山水文学大赛一等奖、“美丽浙江”网络征文二等奖等。散文集《若水如诗》获得全国教师文学专著奖。

　　王涓沧，男，祖籍陕西商州，现居杭州。杭州市上城区作协会员，理论、散文、小说在全国征文中十多次获奖。作品散见于《陕西日报》《杭州日报》《西安日报》《科技日报》、《经济生活报》《国家湿地》和商洛作家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