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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东门外的东板坊西板坊 改革开放40年的变迁
陕西青年网/李连源 王永平/2018-08-31/ 8345次阅读
东板坊,西板坊,随着时代的发展,岁月的流逝,城市的拆迁早已不复存在,但是在我的脑海里,在老东关人的心目中永远不会消失。
 

  原标题:王永生:说说东门外的东板坊西板坊 

  在【西安旧事】编辑帮助下,分离几十年的同学终于找到了,近半个世纪前插队兴平扬村的几个老知青终于聚在一起了。 

  我们当年一起下乡的几个同学都是土生土长的老东关人,而其中老丁更是从小就生活在东关最热闹的地方鸡市拐,这次聚会的地点自然也就选在老丁当年居住的东关家门口的“家门口”饭店。

  老同学聚在一起,说不完的知心话,抒不完的离别情,聊着下乡插队时的日子,谈着返城后的生活。看到饭店窗外车水马龙的东关正街,不由得又勾起了幼时老东关的回忆。从鸡市拐李阔久腊汁肉夹馍、李向荣枣沫糊、小名“喜”的疙瘩油茶、老徐家稠酒醪糟,到正街的水盆大肉、牛羊肉泡馍。从饭店吃货又聊到已经消失的三间门面、印染厂,旧货寄卖所,聊到现在东关正街南侧的有名气的第二酿造厂的前身-——东关酱菜园。甚至把我走后门买点心渣的事都抖擞出来。 

  我一个同学的母亲是东关食品店营业员,我有时就去找她妈妈,走后门买商店出售点心时剩下的点心渣,非常便宜,还不收粮票,买回家挑出碎块的点心品尝,剩余的点心皮、渣子做成包子馅,蒸出来的包子又香又甜。

 

▲上世纪80年代的东关正街~@网络

  多少年以来,东关就是一条热闹的街道,东关正街、鸡市拐、东关南街共同支撑了这个繁华的局面,但是却鲜有人知还有一条背街小巷在为它默默地做着奉献。 

  所谓东关“正街”,既有“正”,那就一定有“副”,在人们的印象中,东关南街肯定是“副”街了,其实真正的“副”街就是东关正街南侧背后的一条小巷:东板坊、西板坊。 

 

▲手绘东西板房还原图 ~@王永生

  东关正街南侧铺面房后面紧挨着一条和东关正街平行的小巷子,这就是东板坊、西板坊,东关南街将它栏腰截断,西边是西板坊,东边是东板坊。虽然巷子不宽,能过一辆马车,却有不少商铺,其中不乏一些大商号。这些大商铺的门面设在东、西板坊,而在东关正街南侧却都有各家的过道出口,如西板坊的永兴馆、水电器材批发公司,东板坊的印染厂、中药材公司等,几个打开的过道出口将正街南侧门面房分割成几段,使得东关正街南侧商铺之间没有完全连成一体,出现了几个口子通道,这样就不用绕路,直接进入东、西板坊商铺。东、西板坊和东关正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交织,浑然一体,除了当地人,外边路过的、来这里做生意的都误以为这是一条街道。无怪乎很多人只知道有东关正街,不知道紧挨着它的那条小巷叫东、西板坊,其中也包括我这个老东关。 

 

▲找寻记忆中的西板房

  五、六十年代,东关有名的餐馆当属西板坊西头的永兴馆,出了大东门,东门外炒菜的饭馆仅此一家。永兴馆说是大餐馆,其实很简陋,通道出口和正街相通,一间房大小的门面在西板坊,进了餐馆门,几间平房连着门过道就是餐厅,有的桌子就摆放在露天院子里。在那个年代,平常人家很少去下馆子吃饭,婚丧嫁娶都是在自己家举办。 


▲这还是东板房吗?

  一九五几年,我还很小,一位亲戚嫁女,婆家可能是有点办法的人家,婚宴就设在永兴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下馆子,虽然早已记不清吃的啥菜,但扒在永兴馆餐桌上和大人一起吃席面的情景至今还难以忘怀。永兴馆文革中名字改叫延安餐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改称长安餐厅。 

  西板坊最西头的出口就到了红光电影院,老东关人没有不知道的,从五十年代开始,东关人看电影都是去红光电影院,那时候看电影还是一个奢侈消费,谁家人要是去电影院看电影,一条巷子里的左右邻居全都会传遍,一个个露出羡慕的眼光。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在红光电影院只看过两、三次电影,其中一次还是学校少先队大队辅导员赵其昌老师带领我们几个大队委员学习电影影评,免费看的。 


▲曾经老东关的老房~网络

  小时候酷爱看小人书,但是又没有钱买,只能在小人书摊上看,口袋里只要有一分钱,就会趴在小人书摊上仔仔细细的挑一本书,好好的过一下书瘾。偶然的一次,我发现红光电影院门前摆小人书摊的不少,看的人还挺多,也没有多想,就带着我仅有的九本小人书,拿一张旧报纸,在电影院门前摆起书摊来。每天下午放学,赶快做完作业,就去摆书摊。你别说,生意还真不错,看书的人真不少。 

  原来,在三年困难时期,人们都是饿的发疯,到处找吃的,后来发现在电影院里的小卖部凭票每人可以买一个面包,平价的,关键是不收粮票,面包虽然黑,白糖供应又紧张,面包不放糖,放的是盐,咸味的面包口感很不好,但那也是很难得的,一个传一个,来电影院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多,还都很积极,早早就来到电影院,这部片子还没散场,那边影院门前就挤满了人。等不及了,闲的没事就蹲下来花一分钱看一本小人书。等到天大黑时,我也该收书摊了,每天总能挣上四、五分钱,哪一天运气好了,能挣上一毛钱,我的心就高兴的嘭嘭乱跳,掏出口袋里的钱,一分一分的一遍一遍的数来数去,惟恐丢掉一分。回家的路上,东关街上的东关甜食店摆放的焦黄酥脆的甜饼、雪白滚圆的圆宵,朝鲜餐馆柜台上五颜六色的菜肴、自酿果酒……,我的眼球都快被吸进去了,脚步却一步也不敢停下来。我把每天挣的钱攒下来,估摸着够一本书的钱就去电影院斜对面的新华书店仔细的挑选买上。 

  新华书店的隔壁是一家牛羊肉泡馍饭馆,饭馆的玻璃柜台的大盘子里摆放着满满的诱人的鸡肉丝,旁边一摞烧饼,透出一股股香味,看得我口水直流,馋的我挪不开步,手伸进口袋里,把里面的钱摸来摸去,低下头又走开了。就这样挣下的每一分钱都没敢乱花,全都买了小人书,从最初的九本书一直发展到几十本,厚厚的一沓,心里乐滋滋的。 


▲在南街口按图索骥,已经没有当年模样

  西板坊最东边,到了东关南街口,街口临街是一家照相馆:东纺照相馆,一九七五年,我结婚时,领的结婚证就像一张纸奖状,用钢笔写上两人的名字就算数了,不像现在的结婚证上贴有双人照,当时没有这个讲究,更谈不上拍什么婚纱照,婚后路过这家照相馆时,我们这对新婚夫妻才算补照了一张双人照,这张照片一直保存到现在。 

  小时候的记忆中,这家照相馆原来一直在东关南街路口正对面正街路北,紧挨着一条小巷:肋子缝,照相馆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正街路南来了? 

  肋子缝,说它是一条小巷,其实它连“小”的资格都够不上,巷子宽窄只有一间门面大小,西边是照相馆,东边是菜场,里边住着十几户人家,处于街道两户商店门面的夹缝间,外面的人不仔细看,还以为里边是商铺。东关的老居民形象的比喻它像人身上的骨头肋子缝,细长细长,从东关正街一直通到炮房街,肋子缝的名称由此而来。现在早已不存在了。


▲东板房南侧大新巷有棵老槐树

  出西板坊穿过东关南街,就到了东板坊,这一条街地势比东关南街略高,一上台階,路北就是一座公共厕所,砖头垒起来的,看起来很简陋破旧,气味很熏人,但那是全东关惟一的一座公共厕所,给这里经商的、过路的人们解决了水火之急。 

  东板坊往东,走不到鸡市拐就堵住了,最东边往东没有出口,只能向北拐,出口在离鸡市拐不远的东关街面南侧。 

  东板坊中段有一家印染厂,说是工厂,其实不过是一间小作坊,搞布匹染织。我记忆最深的却是座落在东板坊的东关卫生院,(东关卫生院后来搬到了东关南街,可能现在还在东关南街吧。)医院里有一位姓常的中医大夫,医技精湛,待人和善,在东关一带行医很有名气,曾经在我上过的东新巷小学做过卫生知识的科普报告,至今我还记得常大夫在报告中曾经讲过为什么人在小便后会打冷颤的生理知识。六八年我患脚病时还曾经找常大夫针灸治疗。他家住东关窦府巷,女儿常莹也是我们同龄人。 


▲老东关不在~@网络

  东关卫生院不大,就在东板坊的一处院落里,院落除了中间有一块不大的天井,一圈全是一间连一间的房子,分部各个不同门类的医疗科室,当时在东关已算得上相当规模的医院了。中西医结合,每次走进医院都能看到地上到处晾晒的中药材,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上小学六年级搞学生体检,是在东关卫生院进行的,卫生院没有多少先进的医疗设备,全靠医生眼观、耳听、手摸,凭经验诊断,医生个个都很认真负责,检查的也很详细全面,从头到脚齐齐检查一遍。 


▲体检~@网络

  最难为情的就算下体检查了,我们每七、八个小男生站在一排,挨个走到桌前,一个个小脸红者,头搭拉着,脱下裤子,由一名女医生检查。后来听说有一名小男生的小弟弟在接受女医生手指的拨拉检查时不堪惊扰,突然发威,怒发冲冠,但还是被女医生的蘸水笔(那个年代,办公室桌上墨水瓶里都插着一只笔,写字要用笔蘸着墨水写)“震”压下去。这个笑话,在我们小男生中间传了很久。 

  东板坊,西板坊,随着时代的发展,岁月的流逝,城市的拆迁早已不复存在,但是在我的脑海里,在老东关人的心目中永远不会消失。 

  西板坊,东板坊,被遗忘的角落; 

  东板坊,西板坊,地图上已被删除的街牌。 

  抹不掉的是我不逝的童趣,青葱的回味。

文/李连源 王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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